×
中日若翻脸美国是否出兵?普京回应语惊四座!
中日一旦摊牌开战谁会站在中国一边?谁又会支持日本?近日,普京说了一句话,让躁动不安的日本举国都震惊了...
普京到底说了什么,打死你也想不到
下载军事头条看全部文章
硝烟散尽

第25章

既然谁都可以弄一下,那就说明陈沂生根本没什么背景。徐军的话,令侦察连上上下下全都松了口气。在连长袁光看来,这样也好,至少上级没给侦察连送来个活祖宗。

所谓兵熊熊一个,将熊熊一窝,谁都希望自己的兵能够出类拔萃,袁光也不例外。但侦察连有个怪圈,不管怎么狠抓“素质”,这遵纪守法问题却总也解决不了,换了几任政工干部都没见任何成效。由此,“侦察连现象”便成为部队首长最头痛的顽疾。

“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呢?”私下找到陈沂生,李明将自己的担忧,毫不保留地透露给他,“可别怪我没提醒你,拢不住人,你在这位置也待不长。尤其你们二排,刺头一个胜一个。两年前,邵海山当排长时那也是雄心勃勃,结果折腾到现在,一不留神,由少奶奶变成了老妈子。”

“可我发现,二排的军事素质并不差呀?”老陈答非所问。这也难怪,无论在什么时候,他最关心的,还是自己的兵到底能不能打仗,“我调查过,这些兔崽子也没少给敌人找麻烦。”

“不是……老陈哪,我跟你说的是另外一件事,你别打岔。”

“我没打岔啊?犯纪律和能打仗的,不都是一伙人吗?”

“可他们能不能……不犯纪律?”

“哦……你的意思是说,叫他们做小绵羊?”

“呃……”眨着眼睛想了想,不管怎么琢磨,李明总觉得这句话很别扭:“把军队变成小绵羊……哎?听起来咋有点怪?老陈,我怎么感觉你是在偷换概念?”

“呵呵!我明白你的意思,你想让他们规规矩矩,别没事儿总找事儿。”

“差不多,就这个意思。”

“那还不简单?每天加大训练强度,一个个累得半死,也就没心思搞别的了。”

“不管用!”摇摇头,李明满脸苦笑,“邵海山就曾经用过这招,结果这帮小子心齐,非但没有改邪归正,反倒变本加厉了。”

“那就收拾陈东啊?不把带头的治服了,二排怎么会有指望?”

眉头越拧越紧,李明端着茶杯,久久不发一言。

“我说错了?”

“没有……”叹口气,李明无奈地笑了笑,“唉……老陈哪,你知道陈东的爷爷是谁么?”

“这跟我有什么关系?”

“关系大了,他就是咱们军区的陈司令员。”

咬咬牙,老陈默不作声了。此时此刻,他完全明白邵海山,为什么管不好二排,。因为陈东就是捧在二排手里的刺猬猬。

“当然,陈司令员是肯定不会纵容自己孙子的,只不过……唉!”瞥瞥老陈,李明将话题委婉一转,又道,“咱们再商量商量,看看……还能不能找出其它办法?”

陈沂生没搭话,郑重地看了李明一眼,起身戴上帽子。走到门口时,他慢慢停下脚步,手掌在门框上狠狠一握。

李明找陈沂生谈话,从某种意义上讲,应该算是一种善意的暗示。就像《红楼梦》中的护官符一样,是初涉官场之人必备的安身之道。但事与愿违,李明的善意并没有得到理想的回报,反而在接下来的几天内,陈东也不知得罪了哪路神仙,整个人霉得都快长了蘑菇。

老陈折磨人很有一套,对于那些精力过剩的刺头兵,他总是以合理外衣作掩护,在训练强度上进行针对性地添砖加瓦,叫你有气还说不出来。当然,那些兵也不是善茬子。哪里有压迫,哪里就有反抗,反攻倒算的的念头也曾多次付诸过行动,但老陈就坚持一个信念:你不服我就弄,告饶了也接着弄——妈的,老子的兵怎么能没骨气?非把你这毛病扳过来不可!什么摆事实讲道理,呸!那不是老子的强项,所以咱就省了,免得铺张浪费。总之就一句话:革命不是请客吃饭。你反动我**,你上房我抄家,你流窜我追杀,看谁狠得过谁?

结果这样一来,“**的气焰”算被彻底打消了,面对“宜将剩勇追穷寇”的大好形势,老陈趁机盘算:该如何扩大战果了。

陈东是最后一个竖白旗的顽固派。为摧垮他的心理防线,老陈没少下功夫。你不是司令员的孙子么?你不是老虎屁股摸不得么?行!我不但摸,而且还大脚踹。当着外人我不碰你,因为部队有纪律,咱不能打骂士兵。可到了没人地方,嘿嘿!对不起了,连环脚窝心腿,咱是要多少有多少,准保管够儿。爹妈舍不得打你,这才惯出了你的毛病,没关系,咱不忌讳这个,有的是时间可以帮你慢慢改。带兵就像种庄稼,不把旁边的花花草草除干净,小苗怎么能长出玉米**?当然,打人肯定是不对的,到哪位首长面前我都敢承认,但承认归承认,你不服我还照样揍。反正我是光脚不怕穿鞋的,赔钱赚吆喝的买卖,老子肯定不干。

陈东也不干了,经过几番艰难困苦地“围剿”与“反围剿”,他算捱不过去了,一见陈沂生就打哆嗦,怎么吃药都不好。哪怕上厕所都要先整个投石问路,否则这尿怎么也挤不出来。

经过一番激烈地思想斗争,终于有一天,他主动出现在老陈面前,哭丧着脸哀求道:“排长!你给我个痛快吧!”

“嗯?”两边瞧瞧,老陈指指自己鼻子,“你是在跟我说话吗?”

“排长,您就别玩我了。杀人不过头点地,我认输还不成吗?今后您说啥是啥,我肯定服从命令,做个乖孩子。”

眨眨眼,老陈没吭声。

“我错了,真的错了。排长,您就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,成吗?”

老陈还是一言不发,可脸上却笑容渐露。在与陈东的反复较量中,老陈逐渐了解到:这是个与刘卫国截然不同的**子弟,虽然有些自由散漫玩世不恭,但本性却很质朴。他没少挨陈沂生的大脚,每次都被踹得满地乱爬。不过即使这样,他也没讨一句饶,或者打上小报告。他总想凭借自己实力打败陈沂生,结果每次均以灰头土脸而宣告失败。没办法,老陈那过于强大的实力,就像是一座永远也无法逾越的高山。

“不会吧?你咋熊了呢?这才哪到哪儿?没关系,你先回去好好琢磨一下,看看认输服软的问题,能不能往后拖拖?”老陈一本正经地劝说,怎么看,他都不像是在开玩笑。

陈东的脑袋晃得跟拨浪鼓似的,他也没客气,抛开闲话直奔主题:“排长,从小到大我就没服过谁,可这次不一样,我是真的弄不过你。求您高抬贵手,别跟我一般见识。”

拍拍陈东肩膀,老陈半天没言语,最后微微一笑,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:“你们这些刺头的兵,其实一个个都是好兵,只是没把聪明才智用到正地方。打你、教训你,说白了那是为你好,要不然我吃饱了撑的?当然,我不管不问,睁一只眼儿闭一只眼那也可以,但这是害你们,到了战场上,敌人能跟你心慈手软吗?”

陈东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……

“不要总认为自己很行,在枪林弹雨中,你那点小聪明根本用不上。能在一口锅里搅食吃,这说明咱是兄弟,做兄弟的,怎能忍心看你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?”

老陈这番话是发自肺腑的,陈东打内心深处体会到一股说不出的温暖。陈沂生带兵讲究个恩威并施,决不是一味的蛮干。在训练上,他雷利风擎身先士卒,部下哪怕有个小小的失误,在他眼里那都是不可饶恕的罪过;而在生活上,他又温情脉脉,不管部下是什么家庭背景,均能一视同仁视为己出。

二排的兵,出身农村的较多,每个人家里都有不同的困难。老陈的工资并不多,每个月除了给娘寄去,余下的便周济那些困难兵,真正留在手里的钱,往往连买包烟都不够。有一次他烟瘾犯了,突然瞧见厕所门外有根别人抽剩的烟头,于是趁人不备捡起狠吸两口。结果被提着裤子走出厕所的杨雪龙,迎面撞个正着。

两个人都很尴尬,特别是老陈,红着脸替自己辩解,结果越描越黑:“这个……呵呵!我是瞧着太可惜了,不忍心浪费……”

雪龙没吭声,眼泪当时就下来了,事后他对别人说:“这辈子我没为谁掉过眼泪,可排长却把我弄哭了。”

人心都是肉长的,当兵的也不例外。从那以后,二排就多了个不成文的规定:谁要敢给排长找事儿,那就是和二排过不去。结果这样一来,便出现个奇怪现象:三个月内,二排居然破天荒没再发生过“捣蛋事件”,弄得那些早就习以为常的营团领导们,一个个都不适应了。

“哎?二排没什么事儿吧?”吴晨东把袁光叫到办公室,上来就是一句没头没脑的话,“一个个咋都这么安静?不会叫敌人连锅端了吧?”

“没有啊?都挺好的。”袁光嘴上没说,可心里却美滋滋的,很有一种成就感。

“不对!”摇摇头,吴团长怎么也不敢相信,“都不惹事了,那还叫二排么?”

“老连长,呵呵!那您希望他们天天给您惹事儿?”

“不不不!这样很好,很好,继续保持……”瞧瞧袁光,吴晨东一眨眼,“嗯!这个陈大胆了不得呀……”

“那是,人家在教导队就不一般,要不您打听打听,有谁不参加训练还能拿第一?”

“呦!这事儿你都知道?”

“嗨!咱侦察连是干什么的?连这都搞不清楚,那以后就甭混了。”

看来陈沂生早就是名声在外,想低调做人都不行了。现如今,他既是个正面典型,又是个反面例子,教导队呕心沥血研究了多年,也没找出这块特殊材料形成的原因。

袁光是哼着小曲儿离开的办公室。一回到连队,立刻把另外两个排长召集过来,以耳提面授的方式,进行了思想交流:“二排的变化,你们都看见了吧?”

两位排长点点头。

“我说,你们咋连点反应都没有?”袁光皱皱眉,“人家老陈能把兵带成这样,你们瞧着不脸红啊?还能坐得住啊?”

“坐不住还能咋办?咱又没人家那两下子。连长,我跟你说,这小子可不是一般的牛啊?打从教导队起,他就出奇冒泡!”一排长悻悻地说道,“我要能把那些刺头兵给揍个半死,从此一排也是天下太平!”

“屁话!我现在问你是咋回事儿,你整那没用的干什么?说老陈打人,你们谁看见了?领导追查没有?同志啊!不行就在自己身上多找找原因,那些不利团结的话,说它干啥?”扭头瞧瞧三排长,袁光的嘴越撇越扁,“你呢!也跟他一样?”指指一排长,“是不是拉不出屎,也怨茅坑?”

“那倒没有,”三排长挺谦虚,“我是按照‘老陈经验’主抓的训练,可没出俩儿月,全排都塌窝了……”

“‘老陈经验’?嗯?咋还整出个经验来?”随后一点头,袁光心领神会,“嗯!有个经验也好……哎?你学人家经验,事先通过气儿没有?”

“这个……”三排长犹犹豫豫,不知该怎么回答。都是一个级别的主官,放下脸面去讨教,谁心里也过不了那道坎儿。

“你看看,这不还是你的问题么?脸面能当饭吃吗?照猫画虎,那还有个不出事儿?”

两位排长低着头,像是一对落秧的茄子。

“我说,你们就不会动动脑子,啊?”敲敲桌面,袁光有些恨铁不成钢。

“动脑子?连长,您……到底啥意思?”二人糊涂了。

“笨哪!”一阵苦笑过后,袁光大声说道,“再不想想办法,你们可就让老陈比下去了!到时候被他压得死死的,我看你们找谁哭去!”随后勾勾手,将二人招至近前,压低嗓音神秘兮兮又道,“知道团长找我干什么吗?副连长老刘的转业报告,快批了……”

“哦哦……”二人对视一眼,马上变得心照不宣。

“下面该怎么做?还用我教么?”

“不用!不用!我们都明白,明白……”

“那还等啥?想留下来吃晚饭?”

“是是……”两个人一溜烟不见了。在某些利益的驱使下,看来面子问题,也并非都是拿得起,放不下。

袁光美得很,乐得象个开花馒头。没想到善意的谎言,竟然能整出意想不到的效果。“呵呵!骗人真是爽……”

在老陈带动下,侦察连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。各级领导是看在眼里,喜在心上。“照此下去,那老八团的特务连还算个啥?给咱提鞋都不配!”这句话,吴晨东时常挂在嘴边,有事没事总要拿出来说一说,也不分个时间、场合。结果弄得老八团团长,天天往卫生所跑,动不动就吵吵要上眼药。

“你给我查查,那个什么陈……什么生,到底有啥本事?”老八团团长白守义,揉着红红的兔子眼,叫来特务连连长,“不把他祖宗八代查个底掉?你这连长也不用干了。”

“是!”

“老八团哪!啥时候被人骑在脖子上拉过屎?唉……”白受义上火了,连撒尿都是焦黄焦黄的。

没过几天,特务连长耷拉着脑袋,送来了陈沂生的详细资料。老白打开一瞧,当时就火了,他瞪着特务连长,歇斯底里地问道:“你那眼睛是擤鼻涕的?啊?这么个人才,当初你为啥不要?啊?便宜别人的买卖,那是咱老八团的作风么?”

“团长,我……”

“你什么你?事到如今啥也别说了,比不过那姓陈的,你自己看着办!”

侦察连和特务连,自此算是较上劲了,两方面都准备在未来的全军大比武中,给对手来个下马威。但天不遂人愿,就在这紧要关头,边境对侧的溪山团,却突然发难了。

上一章目录下一章
功能呼出区
content